他真有病。荒唐病。
先生睡着了,漆黑的睫毛微微卷翘,一动不动。张错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他记得他的呼吸,就在不久之前,那呼吸喷洒在他脖颈间,那份温度好像还在——张错摸了下自己脖子,感觉手有点发麻。
“先生,老管家、说、说、闻人家、是、巫。”张错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这就是、闻人家、不一、不一样的、地方吧?”
张错安静了会儿,又说:“我不怕。”
张错抿了抿干燥的唇:“先生,你、你教我、巫术吧。我笨,我、我能、学会吗?”
闻人听行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张错这才明白,自己昨夜扬言说以后要“保护先生”是何种“雄心壮志”。他就是个傻子。
傻子啊。
傻子。
傻子又发了会儿愣,然后悄悄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张错要推门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闻人听行懒散的声音。
闻人听行:“你和老管家学功夫吧,身上的功夫,刀、枪、拳脚。”
闻人听行:“别看老管家年纪大了,他可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
张错回过头,见闻人听行还是躺在那里,眼睛也没睁开,像是刚才没说过话似的。
张错顿了顿,心里有股子别劲儿,捏得他难受。他没什么底气地多了句嘴:“那、巫术呢?”
“学功夫。”闻人听行仍旧闭着眼,声音大了些,“老管家,听见了吗?教他。”
“是。”门外立即传来老管家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