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听行问:“还有多久能到?”
闻人晓眠勒紧缰绳,几乎把半个身子探进车窗。
离得近了,她声音就可以再小点:“就快了,天黑之前进嘉县。”
闻人晓眠看了闻人听行一眼,不放心地嘱咐道:“你还有心思哄孩子,阵眼的位置可算好了?泉水活灵,可不易布局。”
“怕什么。”闻人听行那表情就像听了什么荒唐话,怪晓眠把芝麻当西瓜,“不就是一条破蛇,大不了我掐死它。”
闻人晓眠:“”
闻人晓眠自知再说下去只能自个儿闷气,而且要是惹醒了正占着那心头肉的阿错,指定又得听这老混账骨朵嘴儿。
遂,闻人晓眠不屑再理睬,身子抽回去,放下了窗帘子。
。
张错这一觉虽是在马车上睡的,但大抵是托了先生安稳怀抱的福,他睡得尤其黑甜。
一睁开眼,天都暗透了。
张错发现自己在一家旅馆,正躺在旅馆床上。
“睡醒了?”先生这时推开门,从门外进来,手上端着一碟子还冒热气的牡丹酥。
先生穿的衣服有点新鲜,是那种古式的白色开衫,纯粹的素白,可穿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显素。配上他白皙的皮肤,漆黑披散的长发,还有那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泛红的嘴唇
先生看过来时,笑言晏晏,眼中拘着散淡的光彩。张错一时鬼迷心窍,邪祟上身,竟恍惚觉得先生似乎有一股子魔力,像个坠落人间的邪灵,能勾人心魂。
张错甩了甩脑袋,暗骂自己荒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