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闭上眼,台上灯光变化,他的琴音响了。
起初深沉,忧郁,像阴暗里的泥土,湿泞,却暗藏生机,然后音调慢慢扬起,走高,悠悠自在,仿佛太阳降临——正如他的少年时代。
他演奏技巧很好,音乐里有感情,仔细去听,情绪会缓缓跟着平静下来。
可惜,闻人珄和孟弘洲都没这心思。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不在这?”孟弘洲侧过头,接上之前中断的谈话。
“我真的不知道。”闻人珄想了想,感觉有些问题兜不住了,索性先占主动权,“他是我一个朋友不假,但他身份特殊,他要做的事,其实我都不太清楚。”
“但和上一次还有这次的案子有关。”孟弘洲立刻说。
“嗯。”闻人珄憋得难受。那些个杀千刀的糟事,荒唐到狗血喷头,他要怎么掂量包藏?
孟弘洲沉默了一阵,又突然说:“今天晚上如果演奏会顺利结束,没有节外生枝,那么我们再好好谈一次,或者你把他带到局里,我和他谈。”
“哎呦。”闻人珄低叹,“你干脆说我们再打一架算了。”
孟弘洲:“”
“你简直”
“你简直”什么闻人珄没听清,因为一首曲子演奏结束,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把孟弘洲的话盖过去了。
不过孟弘洲脸色一直没好过,八成不是好话,闻人珄猜,绝对在骂他。
“谢谢大家。”台上的青年笑着鞠了一躬,“嗯”
他拉琴的时候很放松,但一轮到说话,总有些局促:“我我还是再给大家拉一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