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珄浅浅呼出一口气,食指和着节拍在桌上敲了两下。然后他拿起筷子,夹一块鹅肝,放进张错碗里:“再尝尝这个。”
闻人珄撇下筷子,浑身放松倚着椅背,侧过脸,他眼睛透过亮堂的玻璃窗往下看,看见餐厅对面停着孟弘洲的黑色现代。
不服不行,比起绅士素养以及耐性,孟队长的确甩他闻人珄三百条长尾巷。
闻人珄重新抬起眼,发现张错已经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光了。
这时一首曲子刚好结束。
闻人珄朝站在一边的小提琴手笑笑:“可以了,谢谢,拉得真好。”
“您过奖了。”小提琴手眼睛一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来这种高档餐厅的,基本都是有点“身价”的人物,这一桌两位贵公子,又都相貌不凡,这样的客人,倘若对你笑着夸赞,大抵都要开心几分。
“我是雕虫小技,讨个气氛罢了。”小提琴手犹豫片刻,“先生请等一下。”
她说罢,去窗边放下琴,又在琴盒里翻动一会儿,拿着两张票走了回来。
“今晚附近的香江公园有一场小提琴演出,演奏家很优秀。”她把两张票放到桌边,“两位先生要是感兴趣,吃完饭后,可以去香江边散步,顺便听一听。”
“好。谢谢。”闻人珄笑着说。
小提琴手朝二人欠了欠身,拿起小提琴离开了包厢。
门被轻轻叩上,现在,包厢里只剩下闻人珄和张错。
闻人珄随手拿起桌上的票,缓慢搓捻,两张纸发出细小的摩擦声,他把票揣进兜里:“唔这回你没吃醋?”
对面的张错面儿上没有多余反应,但闻人珄眼尖地看到,他喉结动了下,咽了口水。
闻人珄打趣成功,同时也确定——张错真的没生气。他急赤白脸,对张错犯凶耍狠,张错一点也没生气。丁点儿没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