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鸣野道:“这难道不该吗!你们不是也一直厌恶这些人吗?!”
危兰闻言缓缓摇头,坚决且毫不犹豫地道:“本盟五派弟子千千万万,其中有罪之人必然该罚,但真正心怀磊落的侠义之士也有不少,你如此对待他们,岂不是变得与当年欺辱你的那几人一样了吗?”
方灵轻道:“是早已经变得和那几人一样了。”
施鸣野的呼吸越发沉重,欲言又止。
四面八方围聚的人群之中,一部分五大派弟子的额头不知为何冒起了冷汗。
危兰倏地又道:“你刚才问我用了什么方法,令那么多的江湖同道都愿意听我的话,你问错了人。我什么方法都不曾用,况且要论控制人心的手段,我比不过你。”
施鸣野道:“你这是在嘲讽我吗?”
方灵轻道:“兰姐姐说的是真话。你利用了他们人性中的弱点,或利诱或威胁,达到控制他们的目的,手段比许多魔教中人都厉害得多。”
“只可惜……”危兰幽幽道,“你不懂人心。”
“什么?”施鸣野一怔,想了一会儿也没能想明白,“你这前后两句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危兰郑重道:“因为人或许有可能被永远控制,但人心不能,每一个人的心只属于自己。我没有逼谁听我的话,我只是让他们看到这世上还有更多的路,更广阔的天地,而究竟走向何方,还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自己从心的选择。”
天地遽然宁静。
唯有一旁长江浪潮始终奔流不息。
施鸣野注视了她与方灵轻良久,良久,霍地握住了他腰间的刀鞘。
在场群豪见状一惊,也纷纷紧握手中兵器,防着他狗急跳墙。谁知他却反手将长刀往地上一扔,继而往前数步,走到危方二人的面前,压低了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