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然则南丰镇家家门户紧闭,街上空无一人,只留下满地狼藉, 与几摊鲜血。
危兰敲了敲街边其中一家宅子木门,并问了声:“可有人在?”那家主人听见门外似乎是个温和的女子声音, 犹豫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打开。
原来昨夜倭寇闯入南丰镇内骚扰,凡是家中有老有小的皆不方便逃跑, 只得躲藏在家里, 缩在窗下偷听外面动静,那伙倭寇似乎劫了些财物, 又杀了几名百姓, 便在今晨扬长而去。
本镇里长终于带着捕役上了大街,收拾了地上尸体, 四处探查一番, 随后摇着木铎, 告诉街巷两旁房屋内的众人,倭寇已经离开镇子,乡亲们都不必再藏。但他们只怕那群恶贼去而复返, 是以直到现在也不敢出门。
群豪听得义愤填膺,安慰了他们一会儿,心道这真是咄咄怪事,既然那伙倭寇离开不久,怎么他们在来的路上没察觉到任何异常动静。
从安庆府, 到城郊树林, 到南丰小镇, 每一次竟都是如此。战斗后的痕迹犹在, 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他们在附近找寻多久,找寻得多么仔细,都无法查出半点线索。
难不成这群倭贼会腾云驾雾之术,劫了财,害了命,便往天上飞了。
这边议论纷纷,那边方灵轻已走到僻静角落,垂下眼眸,声音比平时压低一倍,冷上十倍:“我可忍不了了。他们想要对付我们,有什么招数尽管冲着我们使,牵连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倒也不怕羞!”
她偏偏头,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说给身旁人听:“要是我们悄悄把施鸣野抓住,揍上他一顿,再给他喂下‘九火断脉’的毒,说不准他把什么都交代了。”
对她这番话,危兰没有反驳。
这一带还有不少县镇村落,现在她们无论如何都追查不到那伙“倭寇”的踪迹,万一他们再到别的县村作恶,祸害百姓,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