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轻忽然插话道:“造极峰从前的教规, 便是想杀谁就杀谁,尤其是取了你们侠道盟弟子的性命,我们不但无过,反倒立下功劳一桩。如果郁庄主认为那时候本教的这些教规都合情合理,也不会总是嚷嚷着要替天行道,剿灭我们,为民除害吧?”
危兰道:“所以,郁筝姑娘的那些朋友,庄主又打算如何处置?要杀要打要逐?”
她们口齿伶俐,你一言我一语,显然是告诫郁啸松不可再对如玉山庄的其余旁系弟子施以重刑。
照郁筝所言,如玉山庄大部分的旁系弟子都是她的党羽,然而法不责众,若他真要严肃处置这么一大拨人,恐怕又会引起乱子。况且今夜郁筝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还不顾己身为同门弟子疗伤逼毒,并心甘情愿受他一招而死,倒让郁啸松对她生出几分欣赏。
她与郁江郁煊那些人还真是完全不同的。
郁啸松喟然道:“我会对郁筝说的话进行调查,如果她与她的党羽的确没有吃里扒外、谋害同门、意图对本庄不利,那么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我也不愿……再看见死人了……”
他说着又低下头,目光望了过去。
松柏在寒冬腊月也不凋零,树缝里漏下的月光,犹如点点残雪投在郁筝的脸上,也不知怎的,不过一会儿时间,那张脸在郁啸松眼中竟渐渐变作了郁无言的模样。
再继续逐渐变幻,如玉山庄无数弟子的面孔一一出现在他眼前。
郁啸松突然道:“之后你们打算如何对付施鸣野,我可以协助你们。不过别的事……容我再想一想……”
方灵轻道:“等回去以后,施鸣野看见郁江与郁煊的异状,便能猜到他们已经暴露,他事先有了防备,我们还怎么对付他?”
郁啸松道:“那么两位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