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兰亦返身往回走,烈文堂的部分弟子还跟在她身边,脸色都十分难看。
她侧首望向他们,微笑问道:“你们怎么了?”
担心危兰误会,他们忙忙道:“我们可不是非得想当这个堂主,只是……哎,也不是完全不想,但若是我们本事的确不够,郁庄主因此而看不起我们也就罢了,可是……可是郁庄主刚才那番话,实在是有些让我们……”
危兰道:“我明白。不过自古以来,矫世变俗便是这世上最难做到的事,失败者多,成功者少。今日局面,在我意料之中,你们不必如此愁眉苦脸。”
没有谁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愕然片刻,道:“那您还……”
危兰平静地道:“少,不代表没有。但如果谁都不去做,那却连成功的可能都不会有。”
他们闻言低下头沉默一阵,倏地又道:“郁庄主未免也太霸道了,我看不少江湖朋友,刚刚都是和我们一样敢怒而不敢言。”
危兰道:“不,他们不是‘敢怒而不敢言’,是‘不敢言而敢怒’。”
这几人又是一怔,面面相觑。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这后一句话乃是出自于杜牧之的《阿房宫赋》——‘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
这时众人已步入了庄园大门之内,忽听不远处有一个声音传来,与危兰温润清朗的语音有着明显不同,更加清脆,透着几分笑意,宛若空谷黄鹂。众人循声望去,果不其然望见方灵轻正倚在院里一株老松旁。
原来适才侠道盟讨论江湖大事,方灵轻身为“魔教教主”自然不方便参与,但她有派手下混在其中,将所发生的一切情况全部禀告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