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年与上官震的会面虽然确实是一个隐患,不过幸好,那天夜里他去“抓贼”的事在官府有记录,他又特地提前与苍若说过,他曾在永川县见过一个相貌与自己极为相似之人,这就足以证明勾结魔教之人不是自己。
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哪怕危兰与方灵轻明知他才是操纵这一切的人,又能奈他何呢?
至少在明面上,这件事就算了结。
但这仍是一步臭棋。
他明明有更好的办法。
譬如说,像师敬鲁所期望的那般,先将线索指向聂阳钧,再把脏水泼向聂阳钧的身上,即便危兰与方灵轻不信,但江湖里多的是乌合之众,只要经过他私下里的一番推波助澜,挽澜帮必定会乱起来,整个武林必定会乱起来。
越乱的局面对他越有好处。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让聂阳钧开始怀疑起他,他接下来再做什么事恐怕都得束手束脚,若一个不小心再留下什么罪证,他也没法再找第二个替罪羔羊了。
施鸣野苦笑着心想,为什么自己不选择更好的方法,最终还是下了这一步臭棋呢?
天色渐亮,冷月与寒星一同缓缓落下,初升之日的光芒燃红了片片白云。施鸣野依然伫立船头,又望向岸边那一座座庄园,越来越多的江湖子弟从园子里走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其中有几个危门弟子与自己的好友说了几句话,引得其余人脸色大变。
这地方就这么大,昨夜发生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没一会儿就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