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危兰的这番话,着实让他茫然了一阵,他的脸色在这时变幻莫测,终于慢慢开了口:“也没那么难治,只不过……想要彻底根治此病,要用上好几年的时间,在这几年里须得每隔半月就服用一次叫做‘九生莲’的草药,而这种药在这世上唯有神农堂的弟子才种得出来。”
“数年前我曾去过神农堂求药,他们可怜我,只给了我两株,这够什么用呢?我求他们再多给我一些,可是……可是他们却说,神农堂的珍稀草药种出来以后,要先给五大派送去大部分,剩下的少部分他们总得自己留着,能给我两株已是难得。”
危兰听罢微微愣了一愣,又静了半晌,这才轻声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不错,这药在荆楚危门似乎也有不少,师敬鲁身为挽澜帮的左长老自然也会有。”
倒不是荆楚危门逼迫神农堂必须给自己送药,然而五大派在江湖之中地位超然,别的门派怎么可能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与它们拉近关系呢?
岑元雷又忽道:“你们真的以为这一切是师敬鲁搞的鬼吗?”
方灵轻道:“难不成施鸣野还真是他的同伙?”
岑元雷道:“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在危兰与方灵轻的意料之中。
岑元雷接着道:“既然你们也晓得了家母的病以前只能用参汤来吊命,可是我们普通的江湖子弟,哪有那么多的银钱?那天我实在太过无奈,才犹豫着要不要到城外打劫过路的富商,好歹赚些银子,但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干这种没本的生意,脸上神色不太对劲,还没来得及遇见什么富商,反而被一个过路的江湖客发现。他拦住了我,却没有告发我,反而帮了我许多,救了我母亲的命,但也就是这个人——”
他说到这儿,脸色一冷,突然咬牙切齿了起来:“但也就是这个人,害得我小弟误入歧途,带着他犯下了那么多恶事。”
方灵轻道:“这人是师敬鲁?”
岑元雷道:“不是。这人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我猜你们应该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字,是过了一两年后,我才知道他是师敬鲁的手下,而几个月前我前往造极峰,就是奉了师敬鲁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