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兄弟们终究是来晚了一步,长夏那时已经重伤不治,而莹月的性命虽然保住,可是伤了身子,不但……”他叹息着,接着道,“就连她的武功也从此废了大半,所以这些年来,你们在江湖上才很少听说她的名号。”
危兰无声地动了动唇,欲言又止,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聂阳钧再道:“明波的右手有伤,使的是左手刀,你们应该都知道?”
危兰道:“这也是……也是秋眠花伤的吗?”
聂阳钧道:“那倒不是,我师妹知晓此事以后,也愧悔不已,向师父和师叔说明了真相,求师父和师叔杀了她,给长夏和莹月赔罪。师父和师叔虽然大怒,终究是不忍心,长刀指在她心口之时,是师叔拦住师父,只废了她一只手。”
然而,聂阳钧也好,莹月也罢,却深知此事错不在顾明波,自始至终不曾怪过她。
她又怎么可能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再后来,挽澜帮上一任帮主与副帮主离世,由聂阳钧继任帮主之位,以顾明波的武功才能,本应是板上钉钉的副帮主,她自己却死活不肯接受,纵然最终在无数兄弟姐妹的拥立之下当上了挽澜帮的右长老,她也无法再心安理得地处理帮内事务。
从此,她勤练左手刀,天南地北地闯荡江湖,路见不平,扶危济困,也是为了消除自己的罪孽。
她识人不清、认人不明的罪孽。
“这件事,就连我们挽澜帮也没多少兄弟姐妹知道,更别说其他江湖同道。今日之所以将此事说出来,其一,是因为聂某相信诸位的为人,还望诸位不要随意将此秘密外传。挽澜帮的名声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算是我和拙荆的一点私心,明波她已自责了太多年,我和拙荆都不想她再受万人指责,再被愧疚缠绕。”
聂阳钧的目光扫过危兰和陶青珩,神色和语气都无比郑重,再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