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堂的梁桂已笑道:“我就说嘛, 如果方大小姐不在侠道盟里卧底, 怎么能够探听到滕六堂行踪已经暴露的消息,又怎么能够救了他们的性命?”
那滕六堂的弟子道:“可是我们堂主……”
方灵轻道:“我找到袁堂主的时候, 他就已经中了危兰的埋伏, 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我只好假装帮着危兰上前对付你, 本打算寻个机会救走他, 谁知袁堂主确实是个汉子,悄悄告诉我,他恐怕命不久矣, 要我继续取得侠道盟的信任,为他报仇,我也只好遵守他的遗言了。”
这番话,滕六堂的弟子们并不完全相信。
——别的暂且不论,堂主怎么可能要方灵轻为他报仇?
但他们不信又能如何?
袁绝麟已经死了, 他们的主心骨没有了, 滕六堂成了一盘散沙, 无论是烈文堂还是飞廉堂, 要想对付他们都容易得很,他们哪里有胆子敢和方灵轻作对?
是以他们这时都低下了头,默默在心底为自己盘算了起来。
秋眠花慢条斯理喝完杯子里的茶,这才终于开口道:“除此之外,袁堂主还有什么遗言吗?”
方灵轻道:“那倒没有。不过,我看他的眼神,似乎有所牵挂,所以我猜啊……”她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那群滕六堂弟子,唉声叹气地道:“他是在牵挂你们啊。”
秋眠花淡淡道:“他应该是担心他死后,他的手下会受侠道盟的欺凌。”
方灵轻点点头,走到了这些人的面前,道:“其实我也很担心,如今你们群龙无首,侠道盟要想对付你们,那可真是易如反掌。”
这几句话入耳,确实令他们更加恐惧。
他们又一次彼此瞧了瞧,突然,其中一人蓦地跪下,其余人见状立刻反应过来,也全都跟着跪下,向秋眠花与方灵轻磕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