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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兰的剑尖则抵在那名伤者的咽喉,问道:“阁下应该不想死吧?”

那人忙不迭摇头,捂住右肩流血的伤口,道:“你要问我怎么破阵是不是?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啊……”

危兰道:“你是东瀛人还是中原人?”

那人闻言一愣,脸上浮现的疑惑显然不是作伪,道:“东、东瀛?姑娘怎么会觉得我是东瀛人,我当然是中原人。”

危兰道:“那你们是怎么和你们的首领认识的?”

尽管危兰的语气仍然一直很温和,偏偏她手中的长剑竟似比千年寒冰还冷,阵阵寒气笼罩住那人的身体,令那人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实,这把剑的剑身本来并不如此寒冷,纯粹是因为危兰运起寒功于剑上,才让剑尖仿佛结了冰。

那人发着抖,被吓到不行,自然有问必答:“我们这些兄弟原来都在大松山上居住,那地方离这儿还远得很,可是去年冬天有个叫田煌的男子找到我们,要我们搬到这座山上,帮他清理些草木,搬几块石头。我们原本都不愿意,要知道这赤土山距离梵净山的渺宇观虽然不近,可也不算太远,我们哪有胆子在渺宇观的附近做那种不要本钱的生意?”

“但田煌告诉我们,只要我们能够听他的话,他就教给我们一种武功,那武功真是神奇得很,我们只练了一点,功力居然突飞猛进,所以……所以我们实在抵抗不了这个诱惑,何况我们又听他说,我们待在这里不必再打家劫舍,他会定期给我们送一批银子,那么渺宇观的人肯定不会发现我们,不会找我们麻烦,我们这才……”

他的话说得不长。

危兰很快从这短短几句话里,分析出了一个猜想。

角田煌为了弄明白《六合真经》的秘密,必然不会轻易离开铜仁府,然而他又怕有朝廷或者江湖里的人追查到了他的下落——毕竟他包袱里的真经与名册便是去年秋天遗失的,是以他才会在去年冬天找来这些山林土匪,提前在赤土山设下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