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轻听得愣了愣,嘀咕道:“好像你当过官似的……”
纵然她说得小声,傅道归还是把这句话听在了耳朵里,他不接话,却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随而把目光投向危兰。
这是带着探究的目光。
他道:“刚刚我听小五说,你之前和他们谈过如今侠道盟的种种弊端,那你就应该知道,有时候不仅仅是穿上官服,佩上官印,坐上公堂,才叫当官。”
危兰坦然迎接他的眼神,细思少顷,随而微微一笑道:“可国家社稷本就应是这世上所有人的,即使是平民百姓,又如何不能为国做一点事?”
傅道归道:“我也没说不答应帮这个忙,今天晚了,我也累了。明日我让人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你们再去守株待兔吧。不过……要是那人一时半会儿不去那山上转移尸体,你们两个女娃娃打算在那里守上多久?可别让我那几个徒弟跟你们一起去守,明天我得和他们谈谈别的事。”
危兰先道了谢,再道:“不妨事,我们可以和锦衣卫的几位兄弟轮流守着。”
傅道归道:“锦衣卫?你还和他们有联系呢?”
危兰笑道:“我今日也听萧师姐和孟师姐说过,贵派祖训乃是‘包容’二字。大海容纳百川,才能有击石撞山的力量。”
她的语调好像永远不变,始终是不急不忙的温和,但这一回,傅道归在她的眼里捕捉到的不止那隐约的叛逆,还有些许在平时藏起来的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