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兰藏起心里的疑惑,笑道:“这样吃,果然很美味。”
老者也笑道:“你刚才那话说得有理,但是你听没听过一个词,叫做爱屋及乌?这是人之常情。所以厌屋及乌,同样是人之常情。除了圣人,这世上谁能做到真正的公平?我只不过是不想和她见面,又没有对她喊打喊杀……小姑娘不用来教育我了吧?”
危兰听得暗道惭愧。
她明知迁怒不好,然而她此时又何尝不是在迁怒?
若非因为想到了轻轻,她是根本不可能和老者说刚刚那番话的。
她颌首道:“老丈言之有理,我也不是圣人……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顿了顿,她极柔和的目光在方灵轻的脸上一掠而过,这才续道:“还是当一个性情中人最好。”
老者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我也最喜欢性情中人。”
他当下端起酒碗,几乎一饮而尽,又用他的袖子擦了擦下巴的酒渍,有些惊喜地道:“没想到你们两个女娃娃倒是挺特别的。”
方灵轻听罢突然一笑,插话道:“你是性情中人,所以是你自己离家出走,不是因为你和你家孩子因为这件事闹了别扭,他们赶你走的?”
老者道:“赶我走?那几个小兔崽子,谁敢?离家出走也算不上……他们愿意和谁交朋友,我又管不着;他们想把朋友带回家里住,那也是他们的事。我不想见他们的朋友,只有索性先不回家了。他们还根本不知道我是因为这事不回家的。”
方灵轻笑道:“你为什么管不着?”
老者道:“这还用问为什么?”他瞪着眼睛看她,仿佛她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道:“我是他们的师父,只管教他们的武功,教他们如何做人,但其他的事,包括他们要交什么样的朋友,本来就不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