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兰一震,终于明了他们四人说起此事的用意。
正值傍晚,夕阳与霞光布满天下,晚风悠然,但见他们四人皆着长袍,在风中竟颇有遗世独立之感。
曲枕书继续微笑道:“危师妹,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史书,史书上有许多改朝换代之事,必然都会伴随着流血牺牲。我们师兄弟姐妹都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做不成大事,但也不想与浊流合污,因此侠道盟之事……我们以前不想管,现在还是不想管。”
危兰当然读过不少史书。
她也知道史书里记载过许多心怀高洁之人,偏偏生于腐朽不堪之世,见天下浊浪滚滚,有人选择以精卫填海之勇气,当一名志士。
也有人选择远离浊浪,当一名隐士。
后者自然无错,可是危兰沉吟须臾,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萧雨歇又道:“况且我们做任何选择,都还须为我们的同门想一想。”
这句话里的“同门”指的自然不单单是“渺宇九剑”九人,还有渺宇观千千万万的弟子。
危兰颌首道:“我明白了。”
这条路太过危险。
她确实不能强求任何人与她同行。
曲关萧孟四人告辞以后,危兰又独自在这座小院待了一会儿,望着残阳一点点落下,直到明月初升,她才去迈步离开此处,去寻找方灵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