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 这套内功虽然精妙无比,即使危兰并不打算研习,只是听在耳里,已令她瞬间想明白了许多她从前修练本门功夫之时所遇到的疑难,然而在这本真经的整套内功心法中,竟每隔十来句话便要提出一个与武学有关的问题。
偏偏又不给答案。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武学秘笈?
何况以著书之人的能力,他不太可能是不懂这些问题的答案。
危兰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陆廷仁也在这时沉吟着,思索的却是倭乱之事,半晌,他突然道:“姑娘,这村子里的病人,我都已经全数看过,现在已没了别的事,我们立刻出发可好?”
危兰道:“我还有一个朋友,正在终南山中寻找阁下,我与她约定傍晚会合。不如劳烦陆先生在这里歇歇,我再去一趟山里,一是等她,二是——”她顿了一下,再道:“陆先生不是说,这村子里有一名猎户上山打猎,至今未归吗?我想也顺便找找他。”
危兰再次上了山。
方灵轻正在往终南山高峰的深处走。
而她走得越远,四周草木越多。尽管在寒日,草是衰草,木是枯木,一片萧索寂寥景象,但再过些日子,待到春暖之际,便可以想象此地草长树茂,无尽绿意遮天蔽日,湿气沉重——所以,纵然没有地震,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到这里来。
反倒是野兽恐怕会在此地出没。
凭方灵轻的武功,哪怕是虎豹出现在她面前,她绝也不会有什么怕的。
可是,深林里传来的凄厉叫声,在飒飒的冷风里,犹如野鬼哀嚎。
这却把方灵轻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