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兰接着道:“既然如此,那么那一柄你锻造出来的暗藏暗器的宝刀,为何要送给留飚,而不送给留晟?”她顿了会儿,见燕玉龙仍是默不作声,又平静地思索道:“是了,殉剑的只能是活人,而不是死人,你必须活捉留晟。可是你却故意让留家堡的人抓了你,你要对付留晟,岂不是更困难了?”
燕玉龙闻言终于又出了声。
不是说话,而是冷笑。
方灵轻忽问道:“其实,你的主人不是权九寒吗?权九寒的武功天下第一,别人杀不了留晟,他肯定是杀得了,你干嘛不请权九寒出手啊?”说着稍稍一顿,同样自问自答:“哦,权九寒走火入魔,武功已经不复当初了。但他既在喝涅槃汤,那就说明他武功总有恢复的一日,你就不能等等嘛,等他的武功彻底恢复了,再请他帮你抓人啊?”
此时在这座大牢里的人虽不少,既有危兰,也有方灵轻,有振远镖局的数名镖师,还有留家堡的数名年轻弟子,但除了危兰在与燕玉龙说话,其余人皆始终默默无言地旁听,是以方灵轻这一段突然插话,让众人都怔了一下。
一部分人觉得她的话有道理。
另一部分人则笑道:“云姑娘,你也不想想,魔教中人薄情寡义,纵然权九寒果真是他的主人,堂堂造极峰主,怎么可能听自己一个下属的吩咐?只有权九寒让他去杀人的份儿,没有他让权九寒杀人的可能。”
危兰早已知晓当初在百炼钢铁铺的那名“病人”极有可能是留影与燕玉龙不知从何处掳来的无辜百姓,而绝非权九寒本人。
她也知晓方灵轻知晓这件事。
是以她不禁低下头,睫毛微微一动,略一思考,又侧过了首,观察起了方灵轻的神情。
正大光明地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