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因为敌人的深厚内力而造成的内伤,若是让不通武艺的大夫来医治,他的医术再高明,也很难治得好,因此大多江湖人士也都略通那么一点医术。方灵轻才摸上危兰的脉搏没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头。
“你这伤可明明比我之前的伤重多了。”
危兰道:“但也很快就会好。”她抬首望向天穹那闪闪烁烁、忽明忽暗的星子,轻声而郑重地道:“再重的伤都会有痊愈的那一日,然而生命一旦消失,就再无法挽回。”
方灵轻也不知是听没听见这句话,没有开口。
危兰又问道:“轻轻,你很难过吗?”
方灵轻面无表情地偏头瞧了她一眼,这时她们终于已走到医馆门前,方灵轻收回目光,先敲开了医馆的门,直接对着前来开门的伙计说了几味药材的名字,并吩咐对方将医馆的内堂里间让给她们,这药她亲自来煎。
内堂也有正在燃烧的暖炉,再加上面前刚刚生起火的小药炉,暖意充斥了整间屋子。她这时候才似乎漫不经心地道:“我哪里像是难过的样子?”
单看她的外表神色,的确不像。
她除了没再笑,她的神情始终没有波动。
然而方灵轻是一向习惯将各种情绪都掩藏在笑容之下的人。原本,她欢喜的时候会笑,杀人的时候也会笑,常常让人不知她笑着在想什么——笑容,其实也是她用来伪装自己的一种工具。
于是,当她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只余一片冷静淡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