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齐小满早就醒了,正坐在旁边自己乖乖吃花生糖呢。

这些花生糖是齐信川的二姨给的,他们家做糖的手艺还不错,就是糖太硬了,齐小满年纪小咬不动,只能放在嘴里吮着吃。

“妈妈,你吃。”齐小满看童珊珊醒了,赶紧拿了一块花生糖递给童珊珊。

“谢谢小满。”童珊珊道了谢,刚把花生糖放进嘴里,车子就猛地一踩刹车,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怎么了?”

“有人拦车子。”齐信川说:“好像有个病人,我问问他们,你跟小满待着别动。”

虽然齐信川开得是军车,但身在这种没人的郊外,还是要警惕一点的。

童珊珊立刻睡意全无,她先是坐到齐小满的身边,然后隔着车窗认真看着外头。

路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他们俩打扮得很朴实,两个人都是黑黝黝的脸,应该是经常下地干农活的,女青年还背着一个旧布袋子,里头鼓鼓囊囊的。

在他们俩的脚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她面色蜡黄,看上去非常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一样。

齐信川打开车窗问道:“怎么了?”

“同志您好!我们是前进公社铃铛村的人,我是民兵队长马小跳,这是我妹妹马小梅。我们村里有个老人家生病了,昨天晚上就疼了一晚上,但是她一个人住,所以一直到今天上午我们才发现她病倒在家里了。大队的驴车和马车都在干活,走不开,所以我打算背着老人家去城里的医院。这不是刚好看到同志您的车了吗?您这是省城的牌照,是开去省城的吗?如果是的话,能不能捎我们一程?”男青年的嗓门很大,几句话就把事情全都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