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勤之不敢深追,怕她仓促之下摔个好歹,只好道:“小姑娘你别跑了,别摔跤了。我不追你了,你慢慢来。叔叔找你是有点事儿,待会儿来还碗筷,咱们再聊。”
他说着停下了脚步,小西又跑了一段路,见苗勤之确实停了下来,才放缓了脚步。
“别跑,叔叔没有恶意,我只是有事想问问你。”见小西停了下来,苗勤之再次上前两步,便见她抬起脚又准备逃跑。
苗勤之只能退了回来,就见小姑娘探着头往回望,十分警惕地看着他,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三小子,三小子,曹大姐夫妻来了。”苗勤之叹口气,又听小婶林红艳一直在喊他,只好留下一句:“我真的没有恶意,你先吃饭,吃完饭来还碗,我们再说话。”然后便回到了厨房。
曹大姐的男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皮肤黝黑精瘦的男人,看到苗勤之,他一把握住了苗勤之的手,笑道:“苗师傅,年纪轻轻,大有所为啊。”
“你这桌席面办的好,来吃席的客人就没有不说好的,有好些亲戚都在问我请的是哪家大厨呢。”
被夸总是让人高兴的,苗勤之回握住曹大姐夫的手,笑道:“也是您家备的食材好,不然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都好都好。”曹大姐夫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红包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盯在了曹大姐夫的手上。
果然便听曹大姐夫道:“这两个红包呢,龙包是苗师傅您的工钱,虎包是在座这些帮厨师傅们的工钱。”
听这话说得,帮厨师傅,可比帮工杂工好听多了。大伙儿乐呵呵的,都很高兴,不过最让大家高兴的是钱来了。
“多谢多谢。”苗勤之接过两个红包,手摸了摸,有些厚重感。
送完红包,曹大姐夫妇就准备离开了,“祠堂那边客人都吃完饭了,其他的就麻烦你们了。家里那边还有些客人要招待,工钱给你们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行,大哥您别客气,我送你。”苗勤之笑着把夫妻两送出厨房,回过身,见大家都盯着他看,也没卖关子,直接把画了大老虎的那只红包拿出来,道:“这个包既然是大家的工钱,干脆现在拆了分给大家。”
他把封口打开,里头都是十元纸币,厚厚一沓,苗勤之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数了数,总归两百二十元,原本约定一人二十元工钱,十个人就是两百元,这里多了二十元,看样子曹大姐夫妇是给每个人多了一元红包。
他给每人分了二十元,剩下的二十交给了林红艳:“这二十元每人拿一元,我这里也没有零钱,大家回头去我小婶家兑换行不行?”
能多一元红包,大家哪有什么不情愿的,闻言都呵呵笑:“行,这有什么不行的,回头我们自己找红艳/林婶兑。”
大家的工钱分好了,苗勤之接着道:“钱都拿到手了,咱们加把劲把活儿都干完。”
酒席全都包给他们,那顾客吃完后,祠堂酒桌上的碗碟盘筷也由他们收回来洗干净分好,再由主家还给对应的客人。
大家匆匆吃完饭,奔向厨房边上的祠堂。郑小米也赶紧扒拉完嘴里的饭菜,准备去收碗碟。
苗勤之看向她,本来想告诉她,他在村里看到了一个兔唇女孩,疑似是她丢失的女儿。
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身为一个父亲,他能理解郑小米的心情,如果小喵丢了,他肯定崩溃地想要杀了那个丢弃她的人。
事情还没确定,如果告诉了她给了她希望,最后却发现那孩子不是她的女儿,希望后又绝望,郑小米未必能承受得住。
苗勤之跟着大家一起去祠堂,一边收拾酒桌上的碗碟,一边时刻注意门外,就怕那孩子过来没看到人,然后又走了。然而一直到大家把祠堂收拾好了,也没有看到那个兔唇女孩出现。
苗勤之叹口气,走到上午女孩躲藏的位置,一看,洗过的碗筷果然就放在原来那块石头上。他回头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什么孩子的踪影。
收到厨房的碗筷都需要清洗归类,花色相同的摆放在一起,方便后期主人家归还碗碟。
苗勤之帮着洗了两盆碗筷,想了想还是去了曹大姐家,这个村子他认识的只有曹大姐一家人,问问他们村里有没有人收养兔唇女孩,总比他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守株待兔来的强。
见到苗勤之来,曹大姐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儿,忙问道:“苗师傅,你有什么事儿吗?”
苗勤之道:“大姐,是这样的。我们村有个孩子丢了,八岁多一点,是个兔唇女孩。她妈妈这些年一直在找,但一直没找到。刚刚在厨房外,看到有个女孩子,上嘴唇是裂开的。不知道您晓不晓得村里有没有哪家好心人八年前收养过一个兔唇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