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州城的物价可不低,而且乱了那么久,很多东西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
显然竺年不仅花了钱,还花了心思。
刚才开玩笑的禁军不由得感到羞愧,要跟竺年赔罪。
竺年一摆手:“无需跟我这么客气。难得过年,还劳你们配我们俩在这儿,不能和家人团聚,就当是我和先生的一点心意。”又调侃道,“压岁钱是没有了。我还得等回了京找皇叔要呢,到时候一定少不了你们的。好了,大过年的,你们赶紧去帮着搬席面,我先回去了。”
禁军们等看不到人了,才去帮着搬席面。
要提供他们这么多人的饮食,还是那么多精致的菜色,酒楼里原有的那几个人哪里够。
禁军一来,倒是一眨眼就搬完了。
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揣着小心和喜悦和禁军说了几句吉祥话,又说道:“晚上那顿酉时送来。”
“晚上还有?”
禁军们以为中午这顿已经足够表达心意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再有一顿。
等他们回转到屋里,吃了两口菜,稀里糊涂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好吃肯定是好吃的,那种铜钱……不,金银的味道!
原先和竺年说话的几个吃了几筷之后,有人突然脸色一白:“刚才我们说错话了!”
“什么话?世子殿下为人随和,不说就是不介意。”
白着脸的人抬起一杯茶当酒一样一饮而尽,也像是壮了胆:“殿下说了的,我们没听出来。他说让陛下给我们压岁钱,他不能给。劳军才给钱。他连武官都不是,更不是我们的上峰,要真给我们钱,我们能要吗,敢要吗?”
劳军这种事情,要不就是皇帝亲自来,要不就是皇帝委任了重臣或者太子代表自己来。
竺年给南王府的军队发钱,理所应当。
但他们是大姜的禁军,是姓姜的,不是姓竺的!
“亏得殿下机敏,不然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是禁军中的精锐,少数几个还是陛下的心腹,可以直接把消息递到姜卓桌子上的那种。
姜卓表面心胸宽阔,内里对人颇多猜忌,谁也不知道他们身边有没有其他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