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获的器具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管理后勤的参军奋笔疾书,将这些物资分门别类入库。
伙头兵已经准备好了饭食。
柴火的炊烟,伴随着食物的香气,在空中飘荡。
战场上吃饭,没有太多讲究。
竺瀚也只是简单支了个棚子,挡了挡愈发灼热的阳光,让人摆了个桌子就吃了起来。
两名工兵营的正副营长,和他一起同桌吃饭。他们也不拘束,该吃吃该喝喝。
吃饱喝足,竺瀚就问他们:“飞龙的事情是你们弄出来的?”
营长说道:“是。”顿了顿又更正,“不敢居功,其实是假和尚出的主意。”
副营长补充:“小王爷让我们见机行事。我们就把禁军大营冲了。飞龙什么的,随便在地上划拉几道印子,顺手的事儿。”
引水冲营,说白了就是先在河上筑起一道水坝。河流被堵,就会不断抬高水位。这一过程在连绵不绝的暴雨之下,进度飞快。
然后他们就把水坝直接炸开,让上游“堆积”起来的超量的河水,变成一道人为的洪水,直接冲刷进他们多少事先进行过一定修正的河道内。
这部分工作量其实不大。禁军人数众多,扎营必须考虑到取水方便。尤其是负责后勤的营帐,就在河边。
其实他们也清楚自己的这番动作,能够直接让禁军伤筋动骨是不可能的,主要是针对心理。
竺瀚对他们口中的假和尚比较感兴趣,了解了一番之后,又让人叫了乐云过来。
乐云看到竺年就已经怕得不行。在他的认知中,能够生出竺年那种杀神的,那更是杀神本神。
平时嘴皮子还算利索的人,见了竺瀚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竺瀚看得稀奇,只能让人把已经浑身瘫软的乐云带走,又找了个知道前因后果的人过来了解。
老父亲听过之后大感欣慰:“我本担心糕儿心肠太软,没想到我儿还有这一面。好!很好!”
被叫来的这人是个能人,说是亲卫,实际是现在负责竺年在沃水以西所有势力的主事,来之前整理了一个竹筒,现在交给竺瀚。
竹子在南地是常见之物。
竺年和他带出来的亲卫,尤其习惯用竹子制作各种收纳器物。
竺瀚看到这个竹筒就感到亲切:“糕儿也喜欢用这个装东西。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主事低头行礼:“得小王爷赐姓竺,单名一个侯字。”
他没有直接打开竹筒,而是把竹筒交给竺瀚的亲卫,由他的亲卫检查之后,拿出里面的东西,展开铺放在桌上。
“这是已经绘制完成的一部分从沃州往西直至西州的舆图,北至黑荥,南至南丹。”舆图后面还有一张清单,“这些是暂时已经筹措到的物资,以及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