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页

有人看到过来巡视的军官,小声劝道:“有人来了,咱们赶紧干活。”

军官经过他们的时候,看他们都在麻利干活,没说什么就走了。

几个禁军士兵大气不敢喘,等人走了之后,才又小声讨论:“吓死人了。”

“这谁啊?好像没见过,瞧着脸生。”

“没见过也正常,这次来了多少生面孔?都是上头什么人家过来捞军功的。”

“啧啧啧。难得能打一场仗,还以为我们能有机会往上升个半级一级的。”

“想什么呢?同人不同命。”

“咱们在禁军已经不错了,那些在边境的,天天打野人。”

大月北地一直有着一种自信——除了自己是文明人,其他地方的人都是野人。

他们现在要打南军,嘴上喊的是南贼,心里面想的是南面的野人。

打野人,能有什么难度?

哦,对。南面的野人搞了点小玩意儿出来,但这不是逃了吗?

除了能够通过这些奇技淫巧的手段,他们也很清楚自己正面没法打嘛。

虽然这次连接触都不算接触的初战,他们接连吃了亏,但身为禁军,对自身的实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竺年穿着小军官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能遮掉半张脸的头盔,露出来的半张脸是和周围同款的灰扑扑,理直气壮地在军营里来回走,像个监工。

他所受的军事训练严格,架势摆出来就是正经武官的样子,还是那种从小经受专业军事训练的勋贵样子,也没人怀疑他。

军中人物三六九等的阶级划分比别处要明显得多。

勋贵出身的子弟不仅入伍就是军官,晋升的速度也要比论资排辈的普通士兵快得多。他们中固然有一些颇有本事的,但是老兵们并不服气。

普通老兵看到这些勋贵子弟,多半只能在嘴上嘀咕两句。但是已经靠自己本事爬上去的老兵们,就不会那么乖觉,趁着军营里正乱着,叫住竺年:“哎,你。对,就是你,过来!”

竺年还以为怎么了,面上不动声色,走到几个衣着和他相似的禁军小头领面前,板着一张脸,也不吭声。

老兵们一见,顿时觉得心里面更加不爽,指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盾牌等物,命令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些东西搬去车上?”

军中常见的盾牌有很多很杂,大多数是木盾,南地也有藤做的盾牌,有些会蒙上兽皮,条件好一些的会包上一层铁皮。这种盾牌一般不大,大部分都是单手盾。使用的时候,盾牌绑在一只胳膊上,用来格挡敌方的刀剑,另一只手拿刀或者斧。很多军队中都有训练这样的营,主要用于冲锋时掩护后面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