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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儿搂着小药童的脖子, 扯着领口拼命喘气,这才压住了那种笑到眩晕的感觉。

——一想到太上长老来时那副慌张无助的样子, 更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枝自觉躺久了腰疼, 于是出门晃了一圈。

等到漂亮的少女回到僻静的小院落时,弄脏的床铺已经被妥善地换成了新的。上面沾染的雪松气息宣告着是谁的手笔。

她转头看向桌面上的瓷碗, 里面黑乎乎地装了一碗看不清成分的液体。上面依稀飘了两片黄色的东西, 是姜。她抿了一口,甜中还带着点糊味——是红糖水。

宁枝叹了口气,她拒绝和玄殷谈论这个话题, 但没想他还是问了别人……她思来想去对方可以信任的人不多。如果是白可儿,恐怕现在“太上长老以为来月事的徒弟要死了”这种小到传言已经从丹峰传到了泯都。

——玄殷丢人丢大了

她有些幸灾乐祸,在床上打了个滚翻出了一本金丹期的功法, 随意看看打发时间:

【收聚神光,达于天心。】

少女可能真的不是修炼的好苗子。等合上书页过了几秒再回忆的时候,她只能想起什么什么光,什么什么心。宁枝非常理直气壮地思考了下, 认为这是古人语言太晦涩的缘故。她慢悠悠地看了一眼, 再合上书, 继续背:

“收聚神光…”

“达……成?”

“达于天心。古迫和托, 椎椎无志。”清冷的声音。

男人有些冰冷的手抽走了她手里被揉的皱皱巴巴的书。宁枝很少见到玄殷修炼或者使用灵力,所以对“剑道第一人”这个称呼没什么概念。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很多人说她师傅在修炼上堪称“恐怖”的天赋是什么意思。金丹期的一本普通功法,他却依旧记得其中的口诀。

少女笑嘻嘻地坐起来,不怀好意地问:“有没有被笑的很惨?”

银发剑修的神情微微一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开口:“是我不好。”

宁枝:?

她不明白怎么十年没见,面前的人怎么这么喜欢道歉了。

玄殷心下坠了坠。他一直对十年间无法唤醒沉睡的徒弟有着深切的愧疚。没有人知道他走遍了大陆多少未知的角落,也不会有人猜到一向独来独往的剑修拜访了多少旧人。

银发剑修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是她的师傅。却没有办法保护好少女,也不了解她的生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