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一向是全凭老夫人吩咐。不知道春和怎么敲打的,秦以何竟然整日非常大摇大摆地顶着他自己的那张脸活动,
所有秦家的仆人眼观鼻鼻观心,默认了他在和自己的宠物玩一些比较……变态的角色扮演游戏。
他们巡逻途中,突然被拦了下来:“几位大哥,家主呢。”
侍卫们大受震撼,隔着被鲛人操控的仆人身影对上了自家家主温柔的微笑。
——家主不是在这吗?
鲛人操控的两个仆人身后,秦以何笑眯眯地挽着宁枝。
他给自己换了一套月白色的长衫,弱柳扶风地靠在漂亮鲛人的旁边,拿了一把锦缎做的扇子,上面用簪花小楷写了四个大字:
【梅兰竹菊】
为首的侍卫脑子更活络一些,他当即反应过来,这一定是家主考验他们是否忠诚的钓鱼问题,于是斩钉截铁地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家主去哪了!”
心怀不轨的鲛人们不疑有他,沉默地离开了。
宁枝坐在院子的池塘边,把尾巴泡在了水里,冰冷的水沁透那抹漂亮的粉。变成鲛人后,她越来越喜欢水。
宁枝玩了一会,突然转头对上了秦以何笑眯眯的脸,很直接地嘲讽:“你也真是不择手段。”
“彼此彼此。”
他轻轻摇着扇子沉浸在角色里,秦以何似乎在折扇的缝隙中还特意沾了香粉,摇起来的时候有阵阵脂粉的气息。非常掉san。
宁枝的表情罕见地裂开了一瞬。
“我们说正事。”
男宠版秦以何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轻轻给她捏着肩膀,对她说:“陪你不就是第一要紧的事吗?”
不愧是以普通天资伪装成修真界第一大占卜师的狠人,这种信念感连宁枝都自愧不如。她被逗笑了,左手顺势拿起扇子合拢,挑高他的下巴。
两人在冰冷阴凉的湖边对视。
男人面上是温柔又谄媚的笑,可是眼底依旧是一片冷静和死寂。
他被禁锢在一个无望的身份和一把无法自由活动的木椅上太久,这种新奇的体验也只是一时刺激,也许再过三日就会彻底失去他的兴趣。
宁枝是一个杰出的编剧,她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剧本让这个游戏继续。
“我们做个交换。”宁枝说,“我从族群逃出来很不容易。”
又是一个新的故事。
她很懂得如何将语言修饰的巧妙,凡事只说描述,不做评论。这样就可以由听者去补充剩下的内容。给人无限遐想的机会。
她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