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张氏就揪着还打算出门玩耍的狗蛋进了家门。

“天都黑了还想往外跑,也不怕被狼叼了去。”

张氏的声音不算小,周边几家邻居都听见了,但听见也只是会心一笑,因为各家的家长也都是这么吓唬自家的孩子。

这年代都挺能生,每家都好几个孩子,多的甚至八九个,在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可没什么‘人贩子’,只能用山上的野物吓唬不听话的调皮孩子。

被张氏揪着耳朵,狗蛋歇了往外跑的心思,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道:“瞎说,就知道骗人,咱们这哪有什么狼,切。”

“兔崽子,你嘟囔啥?”张氏手上更用力。

狗蛋顿时被揪疼了,“奶,我啥也没说,啥也没说,快放手,耳朵要被揪掉了!”

“活该!”

就在村里热热闹闹时,进门的苏蔓青也看到了几个孩子。

石桌上点着一盏带灯罩的油灯,几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大毛当鸡妈妈,二毛当老鹰,最小的三毛当然是小鸡。

别看二毛没有大毛个子高,但‘抓小鸡’的角度非常清奇,加上身形灵活,很是给大毛制造了一些麻烦,让大毛在保护‘小鸡’的同时也疲于奔跑。

当‘小鸡’的三毛也被吓得吱哇乱叫,又开心又紧张。

冷清的家里硬是因为几个孩子的笑闹声玩出了人声鼎沸感。

“妈妈。”

三毛虽然玩得很开心,但也留意着大门的响动,苏蔓青一进门他就察觉到,然后放开大毛的衣服跑了过来。

此时他的小脸蛋红扑扑,无比可爱。

蹲下身子,苏蔓青先是给三毛擦了擦额头的汗,才检查起孩子身上的伤痕,伤痕色泽更浅,也没有发炎的迹象,她才满意地抱起热烘烘的小身子,乐呵呵道:“玩什么呢,玩那么开心?”

“妈妈,我们在玩老鹰抓小鸡。”

三毛以为苏蔓青刚刚没有留意他们在玩什么,赶紧口齿清楚地说起游戏。

就在他说游戏的时候大毛与二毛也走了过来。

带着孩子们在石凳上坐下,苏蔓青利用油灯的光线给大毛、二毛也检查了身上的伤痕,检查完问道:“还痛吗?”因为没有经验,她只能问孩子。

“妈妈,已经不痛了。”几个孩子同时摇了摇头。

是真的不痛了。

孩子小,肌肤恢复能力强,伤痕没有破皮,加上又涂抹了消炎杀菌的茶油,经过大半天的恢复,现在确实不痛了,要不是痕迹还在,都没人知道他们被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