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被我抠下一层土来,甘玲一拽,我奋力地抠,一时间尘土飞扬,对方一只手拿着相框,一只手拽我,力有不逮,我站稳了。
甘玲松手,想了想:“你给我看二百张,我自己说一句我的信息。”
思来想去,我正要还价,甘玲一瞪,我像个砍价废物一样点头了。
一千多张照片,我能换5条消息。
正是下午,天气还热,我又抓了两手土,甘玲在院子里压了两下水,用瓢舀着凉水浇在我手上冲洗。
井里的水有一股清透的凉意,洗过手我晃悠着甩干,甘玲极为迅速地摸出手机。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我应该咬死一句话,不知道不管我不说。可是回过神来,甘玲看似节节败退把我带到她的住处,实际上已经换来了我的妥协,她大海捞针,我就是旁边端盆的那个傻子。
我相信应该找不到,但事在人为,天大的难事,做了个开头,奇迹万一就来了?
看了第一组二百张照片,我默默计数,最后把眼睛一闭,暂时歇了会儿。
闭眼的时候,我像个人脸识别机器,脑海中还反复过了每个人的面孔,如果我发现凶手,势必第一时间脸色惊变。
刷刷刷翻照片的动作忽然在脑子里放慢,甘玲的新手机忽然变成了我的。
我猛地睁开,甘玲一下子把手机放到我面前,我立即推开,拽出我的手机,皱着眉头往前翻。
甘玲说怎么了。
我翻到了七年前孩子们排练结束后下雨,家长来接,屋檐下大人小孩神态各异的照片。
放大,再放大,翻到那张黑色雨披。
“这个,这个是不是你?”我有些激动,甘玲却没着急去看手机,只是说:“那我回答了,我的信息就不说了。”
“行。”
甘玲这才低头,我把照片凑过去。
她眼帘一抬,又蹙眉思索起来,把照片缩小,看见了一群穿着白丝袜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