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办一场体面盛大的丧事要他们倾囊相助一样。

他制止了大家的爱心举动,只抽走了李栋成记账本里的那30元。

“明天把单车卖了,盘活资金,以后每人从帮派里领工资。”

华奇珩只留给四壮士一句话,就匆匆将身影没入了夜色中。

经济适用房社区外的一家烧烤店外,华奇珩身子前倾脚踩踏板稳坐如钟地等了近1个小时,也不见他等的人出现,就在烧烤店老板烧旺了黑炭准备上肉上菜时,他眼前一亮,终于在一团烟熏火燎之间,看见从校外下自习的任森迟迟归来。

天不亮要帮妈妈整理水果摊,晚上9点才能回家卸下学霸的包袱,披星戴月不过如此,华奇珩默默感叹,凡人的生存,没有容易的道理。

他猛地一蹬脚踏,山地车冲出黑夜的阴影,似箭一般冲出来挡住了任森的去路,“站住!”

习惯性地呵斥一句。

但为时已晚,不需要他喊站住,任森已经被摩托车撂倒在路边,好在草皮软乎,人没有受皮肉之苦。

华奇珩心里懊悔,他忘记了任森也和他一样是个不能驾驭机车的菜鸟,别说一声呵斥,就算是一只跳动的□□,都足以让他阴沟里翻车。

他上前去扶起任森,对方起初还会骂骂咧咧地喊疼责难,但一看清楚他的脸,就立刻闪身弹开来。

“怎么,你又来找茬?”

中午换车时华奇珩脸色已经有了吓人的迹象,因为当时人多,又在校园之内,任森倒没有很怕他,可是现在这地形,看看周围的夜市小吃店,随便哪家都能操出来一条锯齿一把杀猪刀,任森是个读书人,他不想在花季雨季之时就做了流年麾下的短命鬼。

华奇珩微微蹙眉,“怎么,你很怕我?”

任森斜眼睨他:“废话!”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他还是个恶霸。

华奇珩表示赞同,他是校痞窝里茁壮成长起来的校霸,虽然混的寒碜了点,但是名号在这儿,总有几分威信的。

他扶起脚边轮子还在转动的机车,从善如流地坐了上去,用一看就不好惹的姿势凹了个标准的校霸造型,开始和任森进行大哥与小弟间的对话。

“既然怕我,你还敢那么横?”

这话他在一千多年前也问过,那时候他爹为了给他登基继位铺路,在朝廷内部大搞特搞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他带领一票太子党自然也风风火火地参与到这场大清理运动中去,为了自个儿以后工作环境的风清气正而努力。那时很多老臣笑话太子年幼太嫩,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谁知一个个倒得比猢狲散了的大树还快,最后都得被他问一句:既然怕我,你还敢蛮横仗势?

一转眼时过千年,改革开放的春风都把那些权啊贵啊吹到不知道那块沧海桑田里去了。

任森保持着文人的傲娇,扬起下巴对学渣不屑:“怕,也不允许你玷污知识和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