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今朝是个名副其实的暴君,明君谏言犹可被采纳,所以满堂忠义之士,然而暴君如殷今朝有那个骨气的骨灰上的草都生了半丈高。

“朕说过,不会再让老师跪任何人了。”

他的眼睛奇异的发亮,有中灼灼生辉的错觉,那张风华无双的容貌引的无数人飞蛾扑火,偏偏在楚倦这里一再碰壁。

若是以往楚倦必然苦口婆心的拒绝而后跪下,此刻却是安心受下一句话也未说。

早朝过的很快,比起景德帝在世时鸡毛蒜皮的事也敢说给皇帝听,面对随时可能发疯杀人的殷今朝,朝臣们明智的选择挑重点说完快走,甚至连一直慢慢吞吞的语速都有显著提高。

早朝完了所有官员都长松一口气快步离开,唯有楚倦留下被魏和引到御书房。

里头已经摆好了茶点和早食,热气腾腾味道清淡都是楚倦平时喜欢的,殷今朝下朝穿了一身红衣,似乎在想些什么,看见他来亲自伸手为楚倦布菜。

“臣是过来取文渊阁印信的。”

殷今朝为他布菜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没敢抬头看楚倦,只是夹了一块山药饼给楚倦:“老师陪朕吃完这顿饭,朕就把印信给老师。”

一顿饭换文渊阁印信倒是不亏,楚倦似乎轻嗤了一声,却到底还是坐下了。

“昔年老师远赴江南治水,据说最是喜欢这道菜的,朕特意为老师去寻了来,老师尝着喜欢吗?”

他自以为是深情感动天地,却被楚倦一针见血:“是啊,多亏陛下惦念,竟是到那般穷乡僻野也遣了人不远千里的监视着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