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雪找不到话接下去的时候，听到安潼又说，“这几天的比赛一直有看。”

“……哦。”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却好像陌生人。安潼已经不是时雪印象中那个人，眼前的人病恹恹的，早已没了机战选手的影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安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一会儿，安潼打破沉默，说：“江总说，我该来见见你。”

时雪看一眼边上的江素，没有接这话，安潼便又道，“我自己也这么想。”

听了这话，时雪抿了抿唇，说：“对不起，当年是我太勉强你了。”

时雪一直觉得对安潼很抱歉，但当年她没有跟安潼道歉，总觉得这话说出来会让彼此更加难堪。现在她总算能从容而真诚地说出这句‘对不起’。

垂着头的安潼一怔，一直没有跟时雪对视的她缓缓抬起头来，直视时雪的眼睛，无神的的眼睛让人读不出她的情绪。

时雪被安潼毫无光彩的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不自觉地躲避那双眼睛，总觉得那双眼睛里满是对她的谴责。

当年那场比赛之后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如果没有一个适配的搭档，那她就必需放弃自己的信仰，做一个普普通通的h。她不能是个天才，她的制御技术越厉害，对她的a来说负担就越大。

当年是她将安潼带入了一场不配位的比赛中，那对安潼来说就是地狱。摧毁了安潼的不是对手的盾，而是她，作为安潼的h的她。

“雪姐……”安潼喃喃出声，时雪将视线转回来，便看到安潼往她这边迈了一步，然后抬手轻轻抱住她的腰，用一种带着魔怔般诡异的语气说，“不要说对不起，你是要成为世界第一的人，能成为你巅峰征程的垫脚石，我很高兴。”

时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甚至分辨不出安潼是在嘲讽她还是发自真心。

“我也算是送了你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