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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心中微微一动,突然化成人形扑到他身上:“嚯!”

小曲被打断,但周倚玉避着祂不安分的爪子顽强地把曲子吹完了,他是个力求善始善终的执着修士,每日必定修炼够时辰,必定巡山,即便天鼎山完全可以任由他放肆撒野,他依然克制守序。

小曲吹完,周倚玉看到山神耷拉着的神色,噗嗤笑开才抱住打滚求关注的山神。岂料光天化日,山神得寸进尺,扯开了他腰封就想胡来。

周倚玉立即扣住祂的手:“回屋。”

他亲力亲为在四季皆春的山脚小溪旁建了一座小木屋,有院落,有篱笆,种着四季花,栽了梧桐树,埋了一坛又一坛好酒。

山神搞不懂他哪来的框框规矩,天光正好,情正浓烈,何须转移阵地?

祂一口亲在周倚玉喉结上,就想当下纵欢。

周倚玉颤了些许,仍软言软语地哄:“回屋好不好?回到屋里怎么做都好。”

山神心想麻烦,压住摩挲,虎着脸道:“不。”

周倚玉泥鳅一样挣出手来,勾着银发伸到祂后脑勺,将神压下来双唇厮磨:“回屋,好不好?”

山神犄角克制不住地冒出来,心口怦怦地答应了。

回到合居的小木屋里,祂摁着周倚玉在被褥里翻来覆去,从天光大亮到日落西山,还想揉搓他到入夜,周倚玉又挣出手来弹祂脑门:“纵欲过度了!”

山神捂着脑门委屈地想,这就叫过度?怎么就过度了?

屈指数历代倚玉,没一个像他这样摆谱的。

周倚玉不予取予求,挣开他爬起来穿戴整齐,指尖都是红的、汗津津的、颤巍巍的,整理完他微愠地又敲了祂脑门几下。见山神捂着额头神色委屈,他才摇摇头,轻笑着附过去亲祂犄角:“我去巡视一下,回来入夜,再随你继续,好不好?”

犄角最敏感,山神尝了一口糖,抿着唇答应了,随即化成巨大的白鹿兽形,轻轻叼着他后颈把人叼到后背上。

周倚玉轻咳一声,趴在祂背上环住祂脖颈。白鹿踩着凝固成露珠的灵流,风一般飞上半空,看一眼夕阳,觉得风景寡淡。

“真美啊。”背上人却喟叹了,“神,你看云海和夕阳,像不像翻炒得半生不熟的蛋清和蛋黄?”

山神被逗笑了:“倚玉,你饿肚子了?”

“是饿了。”他笑,“巡过森林时你等我一下,我去掏几个鸟蛋。”

“你这么爱修炼,怎么不辟谷?”

“这是两码事。”周倚玉有他自己一番道理,“修身养性和有滋有味不冲突。”

山神辨不过他,抖抖他继续飞行。周倚玉回头看了一眼祂疾飞过的轨迹,又笑道:“你飞过的路拖着一条闪光的灵流痕迹,我要是在地上看,一定觉得你像拖着尾巴的扫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