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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有声,当在你怀里放声大哭。

春去夏来,他们劫后而来的相守日子短,离魂谷里一切万象如新,只是逐渐临近五月十日,嚣厉开始不自在起来,他自己甚至都没感觉到。

晗色心如明镜,了悟生机勃勃的竹醉日是周隐的生辰,也是千万年来,那天鼎山一百零七个“周倚玉”的不变生辰。

五月初九晚,嚣厉趁夜色正浓爬上他的床,正想温存,晗色一翻身揪起了他,素手一挥,催生出的草叶在小木屋里迅速聚成一条绿油油的大蛟。

晗色单手就把满头问号的嚣厉拎到了草蛟上,就好像从前他被嚣厉拎起来那样,一报还一报地施加回去。

两人共骑这绿鲛,也没和其他人打招呼,咻地便破门而出一跃上苍穹。

嚣厉却是被风吹得情/欲愈盛,抱紧晗色伸出废料的触角:【今晚要在天上玩?】

晗色屈指咳了咳:“这说的是什么话!”

嚣厉从后抱着他,脑袋支在他肩颈上,抱着轻轻摇晃起来:【你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好,大晚上的,你要拐我去哪儿浪?】

“你待会就知道了。”

嚣厉原本喜滋滋的,直到眼看着去路和方向越来越熟悉,这才意识到了此行去处。

【色儿,你怎么突然想去东海?】

晗色被这称呼整得无比别扭,含糊其辞:“重游故地。”

嚣厉唔了两声,和他一起望天边。

晗色向后伸手拍拍他脑袋:“大妖怪,你初次带我去东海时,一路上没少玩我啊。”

【呃……呃……你现在也可以整我。快,来报仇,别怜惜我!】

晗色乐不可支,屈指敲了他脑袋一顿。

敲完他的手揣回了袖子里,指尖悄悄地摸到了依旧盘在他手腕上的小金龙。

少睢始终在迷迷糊糊地沉睡,仿佛变回了童蒙状态,这结局或许是天道对他妄图复生亡者的惩罚,又或许纯粹是目睹了梨夫人的烟消云散而带来的心魂全面溃败。

正好明天竹醉日,一并把他们兄弟俩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