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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呼唤,哑巴眼睛都亮了,挪到他身边紧挨着,自作主张地去拉他的手歪歪扭扭地写字:【在,好】

晗色朝他笑:“我之前顾着报余音的仇,没保护好你,你对海为什么那么抗拒啊?”

哑巴脸上浮现困惑的神色,老实回答:【不知道,不喜欢海】

“你在那龙宫里又哭又闹的,就差打滚了。”

【……不会再那样了】

晗色鬓边冒出冷汗,低哑问:“你在龙宫里有想起什么吗?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模糊过去。”

哑巴挨得更近,小心地擦去他的冷汗,答道:【有想起你】

“想起我什么?”

【想起你抱着我,在叫我】

晗色温柔沙哑地再问:“那我叫了你什么?”

哑巴指尖停顿,他写不下去,眼里雾蒙蒙地想哭,克制住后伸长手搂住了晗色。

晗色心里漂着一片浮冰,也没有再聊。

时间过得飞快,春光逐渐明媚轻快,待晗色重伤痊愈时,春雨也下了。风卷着细雨拍打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市集里,哑巴就趴在窗口看外面的人,然后转身来给晗色手舞足蹈地比划。

“这么热闹啊?”晗色大功告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撩衣袍从席上翻身下来,叶落无声的一个瞬移,瞬息之间站在了哑巴旁边。

春雨拍打在鼻尖,惹得他打了个喷嚏,春风打着小卷荡去了别处。

窗下是客栈的庭院,春风擦过一把油纸伞,伞下人似有察觉,收了伞抬头看来,正是一身文人灰衫的久寇。

久寇在春雨里眯着眼望他们,嘴角挂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和春风一样和煦。

晗色知道他看的是旁边的傻傻哑巴,还是笑着朝他挥手:“前辈!承蒙之前相救,我现在总算恢复了!”

久寇朝他竖起个大拇指,老家伙露出朝气的举止,一头白发便不再显得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