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灵力铺开数十里后,鸣浮山空荡荡的,徒有冲天妖气,不见一只妖兽。
“怎么回事?”孟怀风咳得唇角尽是血末,茫然不可置信,“妖窟里怎么可能一只妖兽都没有?”
他还没懵逼完,腥风忽然就扫到了后方,千钧一发之际是他收在心脉里的契奴灵兽飞出来,展开羽翼替他刚下了一刀。
染血羽毛飞舞,孟怀风强行镇定地在契奴的羽翼后站定施术,原以为这回碰上那黑蛟会完犊子,谁知却听见一声刀尖入地,呕血声撕心裂肺。
孟怀风心惊胆战地躲在契奴背后看去,这才看清了传闻中如何如何可怕的黑蛟嚣厉。
——原也不过是一只眼睛蒙着黑缎,穿着浴血黑衣的丧家之犬。
“奴儿,杀他有赏!”
孟怀风抓紧时机下命令,浴血的契奴灵兽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那方才还奄奄一息的黑蛟却抽出长刀,像是不受重伤影响,刀锋疾如闪电而过,准确无误地将那灵兽的四扇羽翼齐斩。
灵兽悲鸣于地,孟怀风也受影响,喊不出声也收不回它,徒然地操控其他灵兽,却还是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那蒙着眼睛的黑蛟提着左手里的长刀,准确无误地、一刀又一刀地划断灵兽身上的灵脉。
“奴儿。”嚣厉念着这名字,忍不住笑起来,“好名字。天曾警告我,我不能再造杀孽,但是你,奴儿,你还是死了更好。”
死了才不是奴。
刹那之间,七七四十九刀无一偏差,不祸刀挑断了那灵兽身上的为奴契,最后温柔果断地刺碎它的灵核。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嚣厉瞬移向前,血腥的手盖在停止悲鸣的灵兽脑袋上,黑缎绑缚下的眼睛充满羡慕,“我替你断了为奴契。你自由了。下一世投个好胎。”
一切都来得太快,天边雷电微闪,孟怀风喉间溢出一声痛呼,眼睁睁看着他的契奴灵兽在黑蛟的掌心下,变成了纷纷扬扬的洁白羽毛,而后消失如烟雾。
契奴死,契主如裂心。
孟怀风跪瘫在地上,灵脉狂乱不能运灵,其他灵兽盘旋在天空相撞,没法保护他。他就顾着疼,顾着绝望。
冰冷的刀锋来到了他眼前,握刀的黑蛟身上尽是血污,犹胜恶鬼:“你疼什么,奴隶死,为主不过是心头绞三刻,这也谈得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