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南道:“……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半大不小的时候尤其不服管教。”

“那时候祖师爷还在世时,她便不是个听话的性子。那时候还没人毫无底线地罩着她呢。”

越长歌轻笑一声,“是你这几年把人纵成这样的,苦头自己尝。”

卿舟雪倒是不觉得自己在溺爱,只是顺其自然。哪怕她当个严肃苛刻的长辈,大抵也拗不过她。

“只是她说要去内门诸峰上课,白日不回来。”卿舟雪微微蹙眉,“下一批应当是轮到柳师叔授习丹术了。”

越长歌了悟,支着下巴笑到:“完了,希望你家尘儿不会遭受到打击。”

柳寻芹默不作声。

余下三人,不约而同地静下来,直瞅着柳寻芹。毕竟她自从坐上了此处,便还没有开过金口。

“糊了。”

她将牌往桌上一扔。轻轻擦了一下手,背往椅上靠去,拿起了烟管,吸了一口。

“……”

敢情只有她一人在认真斗牌。

“若无旁的事,我先回峰了。”

事实上,她今日来此处耗时间,也是被越长歌拖来的。

“站住。”越长歌冷笑一声,阴恻恻道:“来了姐姐的地盘,赢了钱,你还想好手好脚地走么?”

卿舟雪披着一身夜色回峰,今日越师叔特来相邀,在黄钟峰上,实在耽搁得久了些。

回到鹤衣峰时,庭院内静悄悄的,但仍有些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在与脚底下的春草摩擦,窸窸窣窣的。

卿舟雪寻声而去,果不其然,在槐树下朦胧的阴影中,还是有一个少女的身姿在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