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舟雪放下碗,“柳师叔的手艺……很好吃?”

好吃得能去阎王殿走上一遭。不过这很是正常,云舒尘觉得能把一碗寻常汤药熬成百般复杂滋味的女人,做饭是正常水准才见了鬼。

云舒尘如此一比较,倒是觉得徒儿的菜甜了点生了点,还算是清新可口。

她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倘若她此生还能再做一次,定然带你去见见世面。”

“少许就是少许,无需太过纠结。难不成你练剑时,头脑中还得盘算着手往东南边挪三寸还是四寸?”

卿舟雪听了,似乎顿悟了什么。沉思一阵,又往厨房走去。

她家徒儿一向对此较真,这毛病也不知何时带来的,总之,还蛮可爱。

不过徒儿并不算是个兴趣广泛的人,无端学习厨艺,看似也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这一点疑惑很快在簌簌冬风吹白了鹤衣峰时尽数消解。云舒尘向来不曾刻意记过自己是何时生辰,但卿舟雪却记得很清楚。

那日云舒尘离开后,卿舟雪夹了一筷师尊尝过的青菜,随即神色微僵,连忙吐了出来,这才知她有多勉强。

她素有坚持不懈的秉性,将心态放平,在阿锦面前一遍一遍地练习着,纵然是对厨艺并无心得,不过练到最后,大部分的菜已经能顺当入口了。

当夜正好未下雪,月色清朗。

她的徒儿端来了最后一盘菜,就坐在她对面,看她吃下一口才动筷。

卿舟雪自己尝了一口,终于是很正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