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尘蹙眉,“罚你有用?”
她一眼凉凉,“那庭院算是彻底不能住人了。当务之急,是寻个住处。不然我们师徒二人,今晚就挂在荒郊野岭么?”
卿舟雪想着,荒郊野岭,她也是睡过的——不太好睡,但到底是挨过来了,也能习惯。
可师尊这样的金枝玉叶,定没有过过这样委屈的生活。所以自然不行。
“曾经那个洞府,”她思索一二,“可以么?”
“不成。”云舒尘仍然蹙着眉,“那个只是临时的,现如今荒废十年,我未设结界保护,岂能住人。”
卿舟雪一愣,她记得那洞府铺张豪奢,随便一颗珠子,一块地毯都瞧来不菲,居然只是临时的?
“随我出太初境一趟。”她拂袖走去。
她好歹也是堂堂一方仙门的长老,现如今流离失所,连换洗衣物都没个着落。
这就是卦象所谓的机缘吗?
让她体验人间破财之苦,让生活多出一抹动荡,从而有一颗更坚定的道心?
云舒尘轻叹一声,想起那满地焦糊的锦衣华服,胭脂水粉,古董文玩……收藏多年,那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心脏又隐隐作疼。
她回头不咸不淡地瞥了徒弟一眼。
那家伙低下了头。
卿舟雪随她出了太初境,来到她曾经住过的太初镇上。
这儿是一座水边酒家,临着波光粼粼的一条长河。岸上灯影重重,时不时有女子轻笑传来,丝竹柔情,悠悠荡荡,分外婀娜。
云舒尘带着卿舟雪,走入那一片烟花繁华,声色糜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