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谷语不作声,在旁人看来,她的命格极好,可偏偏她自己不觉得。
一将焉谷语送入新房,喜娘便挥着帕子离去了。
揽月扶着焉谷语坐到喜床上,顺道将跟进门的几个丫鬟赶了出去。
屋内没人,焉谷语自己掀开了盖头,她随意看了眼新房,面色平淡,既不喜,也不悲。
揽月在屋内转了转,瞧着桌上的糕点口水直流。今日忙活大半天,她饭都没来得及吃,本想捏几块糕点垫垫肚子,余光里瞥见焉谷语掀了盖头,她飞快上前,急道:“小姐,这盖头掀不得,不吉利的。”
“不吉利最好。”焉谷语冷声道,她心里思量着,虽说喜娘说的话没毛病,但她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揽月,你熟悉侯府么?”
“奴婢不大熟。”揽月摇头,尴尬道:“奴婢是跟着小姐来过几次,可侯府太大了,有些院子还长得差不多,奴婢根本认不清。小姐,您问这做什么?”
“我想去见谢卓凡。看看他究竟是染了风寒,还是出了其他事。”焉谷语望着房门道。
真得风寒倒是不可怕,就怕不是。
“小姐您坐着吧,奴婢去外头打听。反正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奴婢就说小姐饿了,想吃东西。”揽月来了主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小姐,您饿的话先吃点桌上的糕点。”
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焉谷语不放心揽月,叮嘱道:“你小心点儿,遇上事记得喊人。”
“小姐放心,奴婢晓得的。”说罢,揽月跑出了门。
屋内烛光摇曳,满目喜色,然而焉谷语眉间却不见半点喜悦,反而嵌了一大片愁云。
她心思几转,估摸着,谢卓凡会将那些证据放在何处?应该在书房,或者更隐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