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轻轻拨弄焉谷语的鬓边发丝,上头犹自携着一点汗珠。
还记得, 当初张寇锦让他观摩其他斗奴时, 他看不出什么, 只觉得厌恶和乏味, 可今日,他觉得很特别,特别得叫他铭心。
像是,两个人的心更近一步了。
她一说愿意,他脑子里的弦立马断了,何况,他从来都不抗拒她,甚至是爱极了她的主动靠近。
对于其他人,他脑中只有杀与不杀的念头,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倘若哪一日,那两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丁点儿的悲痛。说不准,他还会笑出声。
念及亲生父母,他眼中登时晦暗一片。
自打下毒之事后,陆祈宁再没来过皇宫,更没来过永兴宫,想必是不愿意见他,也怕被别人晓得他们之间的关系。
怎么想,他都觉得可笑。
呵呵。他自嘲地笑了笑,侧身搂住焉谷语,闭眼浅眠。
华灯初上,斗奴场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都带着面具,看不见五官。他们撞上前厅坐着的三人时纷纷多看了一眼。
起初,谢卓凡面上压根没带面具,后头,不少人已经认出了他,他遭不住了,匆忙戴上面具。
他们仨在前厅真真坐了许久,从上午时分坐到天黑,然而,那通道里就是不见焉谷语的身影。谢卓凡的脸越来越黑,捏着扶手的骨节也开始发白。
“三哥,你真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