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
如今,陆赢是真的在逼她做决定。她若什么都不做,父亲便再也回不去朝廷了。
“爹。”沉思片刻,焉谷语转向焉问津,正色道:“女儿有事想同你说。”
焉问津不答,慢条斯理地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白粥,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淡淡道:“同我去书房说。”
“嗯。”焉谷语点头,起身与焉问津一道去了书房。
陈鱼不安地望着两人,胃口全无。
路上,焉问津缄口不语,焉谷语也不发一言。
“哐当。”焉问津打开书房。
进入书房,焉谷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书案上的图纸,是开凿云运河的图纸,以及修造运河的计划。她看得出,父亲一直在为国事操心。
这一看,她心底的愧疚愈发深了。
焉问津大步行至书案前,神态自若地收了图纸,心平气和道:“不必在意,爹只是帮忙而已。你想说什么爹都知道,但爹年纪大了,脑子也不中用了,即便是继续做丞相也做不了几年,还不如趁早下了,多与你们相处。这些年,我一直在为国事操劳,都没怎么陪过你与夏致。正好,往后能多陪陪你们,这不是好事么?”
他一句句说着,语气要比以往柔和许多。
焉谷语死死地咬着唇,眼眶酸涩一片。许久以前,她确实希望父亲能多陪陪她,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不想了。
近来,她察觉到父亲的眼睛没从前有神了,像是扁舟失去了方向,迷茫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