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她在说什么都不听劝,她管他死活。
刚走两步,她又停了脚步。眼下,陆赢步步紧逼,父亲还得继续在家休养,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倘若陆赢真做绝了,隔了父亲的官职,到那时,她便是砧板上的鱼肉。
她跺了跺脚,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进去是为了活命,没有其他。
是夜,永兴宫的走道上点满了灯盏,陆惊泽带着两名舞姬穿过后堂进入寝殿。
“殿下,时候不早了,让奴家伺候您更衣吧……”一入寝殿,两名舞姬便迫不及待地去拉陆惊泽。
陆惊泽抬手一挥,瞬间,寝殿内的烛光全灭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淡淡道:“你们俩先去床榻上躺着,我自己更衣。”
“是。”两名舞姬甜甜一笑,摸索着上了里间的床榻。
突然,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陆惊泽侧耳,暗忖,来的倒是快,也不知是谁的人。他在黑暗中行走,对着挂画旁的猎隼道:“去,最好将动静弄得响一些。”
“是。”猎隼应声。
吩咐完,陆惊泽行至书架前,从摆在中间的盒子里取出一只瓷碗。这是那晚他从焉谷语房中拿的。他悄无声息地在书案前坐下,拎起茶壶,慢慢地往药碗里倒水,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
茶壶里的茶叶叫冷香,冷香配冷水更香,最容易叫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