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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沐浴过后,陆惊泽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捏着那条帕子闭眼沉思。他脑中一直回响着焉谷语那晚说的梦话。

她待他好是为了利用他。

近来,他在宫里也听了不少流言,那些个太监宫女都说她与陆观棋是郎才女貌,两人不知有多登对,就连辛白欢也属意焉谷语做太子妃。

他嗤笑出声。陆观棋就是个虚伪小人,她究竟喜欢他什么。装模作样?

不知不觉中,他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愤懑地想将这帕子撕成碎片。然而最后,他将帕子收进了衣衫里。

他交叠双手枕在脑后,阴暗地想着,她既进了他的世界,岂有再出去的道理。那日郊游他便告诉过她,不该招惹他,他是给了机会的,是她自己不走,也是她要靠近他。

不走,那就待一辈子。

她喜欢陆观棋,他就杀了陆观棋,叫她再也喜欢不了。

越想越无心睡眠,陆惊泽利落地坐起身,踩着夜色出了皇宫。

丞相府。

临近子时,屋檐上的焉一焉二睡意颇重,不约而同地合起了眼。近来焉谷语不曾出门,也无人来找她,他们的看守便没之前紧了。

陆惊泽从后窗进入房中,刚跳下窗便觉鼻尖药味浓厚。他下意识看向药味浓厚的方向,只见桌上摆着一个青瓷碗,里头还有半碗黑漆漆的汤药。

斗奴场的地牢里时常无光,他过了那么多年,在黑夜里视物自然比一般人要强。

他拿起药碗凑近鼻尖闻了闻,味道跟上回的药味不大一样。是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