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焉谷语揪紧衣领,想起方才不由松了一口气。他那样子真吓人,像是要吃了她。“做噩梦了而已。”
翌日。
蔡允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和宫里的六名御医来了永兴宫。
陆惊泽平躺在床榻上,默然看着几个大夫准备换皮用的器具和药材,太监们在门窗上钉上木条。
据老大夫说,刚换上的皮肤不得见光,否则缝合的地方会留疤。
他收回目光,留恋地抚着自己的右颊。今日他要换皮,换了皮,这印记就没了,而他昨晚去见她也有这原因,想以赤獒的脸见她最后一面。
至于为何,没有缘由,就是想。
她亲他的时候,他发现一件事,再近一点也不止是她亲他。
还要再近……
“殿下。”等那几人准备好,蔡允看向榻上的陆惊泽,提醒道:“老大夫说,换皮时会疼痛难忍,他有麻药,不过麻药伤脑子。”
“不用,我不怕疼,开始吧。”陆惊泽无所谓地脱下衣裳,面容平淡。在斗奴场多年,他早便将疼这个字忘了。
对于他来说,身上的疼再疼也就那样。
这话说得利落冷淡,饶是见多了人的蔡允也觉得心惊。他看向陆惊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六皇子在斗奴场里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竟受了这么多伤,身上几乎没一处好皮,他都不忍再看了。
“这位皇子,草民得罪了。”老大夫上前,蔡允便往后退了几步,安静地守在床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