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狮那头,该做的都做了。他不晓得那个人会不会来,也只能等。
忽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赤獒偏过脸,长睫上下一动。
“吱呀”,侍者推开房门。
陆赢进屋,第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上躺着的少年。少年面上被烙了字,血色全无,身上缠着厚厚的布条,左脚还打着石膏,模样相当凄惨。
瞬间,陆赢心头五味陈杂,不敢置信的震惊,失而复得的喜悦,汹涌彭拜的愤怒,种种种种,而其中最深的,当属愧疚两字。
那夜,他看到产婆抱出一个怪物时,龙颜大怒,以为是天降刑罚,查都没查便下令将刘云袖打入冷宫。
如今想来,他当时确实太武断了。
“赤獒,还不起来。”赤獒不动,张寇锦顿觉不妙,急急喊人。
“放肆,皇上在此哪有你说的话的份!”杜成峰一眼扫过去,吓得张寇锦即刻闭上嘴。
赤獒垂落视线,曲手撑在一边,费力地直起身。便当他要下榻时,陆赢出声制止了他,“你身上有伤,躺着吧,不妨事。”
“多谢客人体谅。”赤獒顺势躺下,视线摇摆,似乎不知该往哪儿摆,瞧着像是紧张极了。
陆赢坐上床缘,抬手一挥,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是。”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屋内便只剩下两人。
赤獒平躺着,没瞧陆赢,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