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的清晨,天还没亮,陈鱼就起了,亲自安排下人将她备好的东西搬上马车。
焉谷语独自一人坐在前厅里用早膳,秀眉紧锁,粥也没喝几口。
她心里思量着,是不是该让揽月去斗奴场跟赤獒说一声。不然一声不吭消失几天,他肯定生气。但她一想上回赤獒那奇怪的模样,又开始犹豫。
这两下三下一想,时间便没了。
“语儿,吃好了么。”陈鱼进入前厅,关切道:“夏致已经上车了,你若是没吃好我先去马车上头等你。”
“不用,我已经吃好了。”
焉谷语起身,同陈鱼一道上了马车。
凌云寺坐落在帝都城外,南面方向,恰好经过斗奴场。
马车路过斗奴场时,焉谷语忍不住撩起车帘看去。
斗奴场大门敞开,一眼望不到底,更看不到暖阁一楼。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儿放不下赤獒,不知是可怜他,还是担心自己和丞相府的未来。
她摇摇头,坚定地告诉自己,是后者。
这一想,她便放下了车帘。
焉夏致将焉谷语的一切动作都看在眼里,嘲弄地哼出一声。她昨日找了焉问津三次,想说焉谷语去斗奴场寻乐的事,奈何焉问津实在太忙,连用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见她了。不过她昨日去见了辛逐己,也将陆观棋与焉谷语的事告诉了她。
她承认自己没用,狠不下心去对付自己的姐姐,只能借助辛逐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