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页

“嘭!”房门被人关上,那股好闻的药味慢慢消失了,似乎,这房间也跟着黯淡了些。

少年被铁环禁锢在床榻上,眸色不住变幻。

看样子,她很怕疼。

出了斗奴场后,焉谷语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医馆包扎伤口。期间,她在心里将赤獒骂了一百遍,几乎用尽毕生所学的难听词儿。

她哭了那么久,他竟然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真是气死人了。

不过气归气,她还不至于觉得他是真疯狗,应该说,他更像是一张被污水染黑的纸。

焉谷语回到丞相府,一听下人们说焉问津从政事房回来了便急急跑去书房,她想同父亲商量赤獒的事,看是将他救出来,还是顺其自然。

她抬起那只没被咬伤的手扣了扣房门,“爹爹,女儿有事同你商量。”

“我与你廖伯伯有要事商议,你的事明日再说。”焉问津严肃的声音在书房里头响起,这话丞相味很浓,父亲味很淡。

接着,另一个苍老的男声道:“问津,你还是先见见她吧,我们稍后再说。”

“无妨,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急事,我们继续。”焉问津沉声道。

焉谷语放下手,转身离开书房。记忆中,即便父亲在家,她也极少见父亲,因为父亲是个好官,一个为彧国鞠躬尽瘁的好官。

她晓得,在父亲心里,百姓和社稷永远是放第一位的,再是皇上,而她和娘亲等人在第三。

有时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为百姓有这样一个丞相而骄傲,还是该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