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少年的耳朵颤了一颤。
“有这东西锁着,你一定很不舒服,我帮你解开。”对方不回应,焉谷语便继续演,努力做出一副关心他的模样。
语毕,她往床沿边的圆盘机关瞧去,老实说,方才她压根没注意那些人是如何打开机关的。
真是失策。
焉谷语起身,两手按上圆盘,试探着转动它。奈何她力气小,不管怎么出力,机关都纹丝不动。没一会儿,她面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试了许久都没打开,焉谷语来气了,鼻尖重重哼出一声,一抬头,正好撞进少年阴沉沉的眸子里。
她往后一缩,语气不善又带着几分明显的委屈,“对不起,我打不开。”
少年嗤了声,似是嘲弄。他转动目光,缓缓落在少女额间的细汗上。
似乎,他的目光没方才那么冷了,焉谷语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她眨眨眼,矮身坐上床前的踏板,如此一来,他们俩的视线几乎处在同一平面上。
“你现在一定很疼吧?”她将手搭在床缘,担忧地望着他。
少年遽然捏紧手,这样温柔关切的话语,他只在梦里听过,那是七岁之前的记忆。
偶尔,那个女人也有不发疯的时候,会给他梳头,会给他洗脸,然而这些记忆早已被时间洗得模糊不堪了,只留零星的残影。
见他神情微妙,焉谷语顿觉自己赌对了。他缺少亲人的关心,又没人教他是非观念,心理扭曲,所以才变得残暴,本性应该不算黑。用极致的温柔,或许可以感化他。
“哎呀,你脸上的伤流血了。”见状,她摘下腰间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着他的脸,边擦边往伤口处吹气,故作心疼道:“别怕,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