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下已是三更,但赢炘素来负责咸阳防务,即使是这个时间点也不怕无法进城。
可是他们还未到达城门,便听到前方传来十数道马蹄之声。十几匹马一字排开, 堵住大路。最前面的是马中名品照夜白, 马上之人握着缰绳优哉游哉地道:“哟, 大哥, 这么晚出城,是做何公干啊——”
赢炘心下一沉, 赢献好早不早地出现在这里。
他冷哼一声:“我今天带着两名属下出城行猎, 难道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赢献轻笑道:“出城行猎,所得的猎物呢?大哥素来勇猛过人,历次秋猎都是魁首,总不至于出城行猎还空手而回吧。”
赢炘道:“这又与你有和相干?”
赢献也不气恼,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这段时日咸阳城外的治安可不太好……不仅前几天武?????安王妃在城外被人截了雍州鼎, 本公子听说武安王妃今日晚上出门拜访安国夫人, 却在半路上遭人截杀。大哥深夜出门,还得小心安全才是……”
他忽又拍了拍脑袋:“哎呀, 我差点忘了,大哥你的府中豢养了无数的死士和刺客, 更掌管咸阳防卫。那些蟊贼有又怎敢与你生事?”他的眼睛忽地落在桑凉身上,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不对啊,大哥你的属下为什么一身黑衣蒙面啊。还有, 这位兄弟是受伤了,怎么一直在流血啊……”
桑凉之前被乐璎藏在车上的□□射伤, 尚未来得及包扎止血, 殷红的血滴一路留了一路, 他所乘的马的毛色已是湿红一片。
暗夜之中,赢献脸色已青的发黑。
明明赢献并未到现场,可是他却似早已知道石桥之上才发生不久的这一场伏杀。还恰好在他进城之前截住了他,显然是来意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