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收到簿子的那一刻,眼睛立时瞪圆溜了。

无他,这簿子厚厚一叠,里头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她仅是扫了一眼便有些眼花缭乱。

饶是因出嫁前娘亲给她塞了一叠房契地契,自认为家产颇丰的谢知鸢此刻也被衬成了只小土包子,她在此时方对镇国公府的底蕴深厚有了切实的体会。

这一顿扫下来,谢知鸢看向伴云的眼神也变了。

这得有多大毅力才能守着这些宝物且岿然不动,看来小总管也非池中之物。

谢知鸢有意无意瞟了四喜一眼,又转到桌上那碗苦涩的药,这一下嘴角便泛上笑意,

“伴云,我且问你,你对我们家四喜——”

话还没撂完,原本笑眯眯还算沉稳的小总管一下子慌了神,他磕磕巴巴道,

“夫人,世子爷那边还用得着小的呢,小的便先告辞了”,

说完他慌忙退到门外,抬脚时还被门槛狠狠绊了一下,哎呦一声才落在半空中,人已经没影了。

谢知鸢手捏着簿子,再次震惊住。

“真是个呆子!”四喜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鼓着脸骂咧了两句,眼睛却羞得水亮水亮的,脸蛋也红了。

谢知鸢故作哀伤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簿子翻得啪啪响,“既然他没有这样的打算,那不然便算了?”

话音落地,她坐在太师椅里,仰脸冲四喜眨了眨水眸。

没成想机灵的丫鬟直接看穿她的意图,根本不搭腔,冷哼着将手里的碗放到她跟前,

“夫人,如今天冷,你前些日子着了凉,这碗药该喝也得喝,不该喝也得喝,不然我便去世子爷书房那同他告状。”

这点小事怎好劳烦表哥。

谢知鸢垮了小脸,她狠狠瞪了四喜一眼,又唉声叹气一遭,才伸手接过还带着余温的碗,捏着鼻头将药灌了下去。

喝完后她赶忙张嘴含住四喜递过来的饴糖,苦巴巴地砸了咂嘴,疑惑道,“这不是什么治风寒的呀?”

四喜笑得戏谑,“这药啊,是老夫人那边差人送来的,说是能让您养好身子的。”

什么养好身子,还不是让人生娃娃。

谢知鸢自是知道女子该如何承孕,可她想起昨夜榻间表哥似乎都弄到了她的身上,里头半点都未留的,